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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安禅院石窟

摘要:   离开铜川,继续北上。从黄陵下高速,沿着黄五路继续西行到双龙镇。过镇子不太远,万安禅院石窟就在路边。因为所处的位置,万安禅院石窟以前也更多地被叫作双龙石窟。同时也有千佛洞、万佛寺、石空寺等诸多叫法。在国保名单中的正式名称叫作万安禅院石窟。  这地方确实挺远的。从黄陵口下了高速,还有六七十公里。好在道路平整,不难走。另外,这里是 ...


  离开铜川,继续北上。从黄陵下高速,沿着黄五路继续西行到双龙镇。过镇子不太远,万安禅院石窟就在路边。因为所处的位置,万安禅院石窟以前也更多地被叫作双龙石窟。同时也有千佛洞、万佛寺、石空寺等诸多叫法。在国保名单中的正式名称叫作万安禅院石窟。

  这地方确实挺远的。从黄陵口下了高速,还有六七十公里。好在道路平整,不难走。另外,这里是正规景区,设施完善,跑这么一趟不算费事。


  作为陕北石窟群中的重要一环,黄陵万安禅院石窟比较早就受到了广泛关注。上世纪六十年代《文物》杂志上有两篇文章:《黄陵县万佛寺、延安县万佛洞》和《对<黄陵县万佛洞>介绍中有关问题的补充和订正》,对这座石窟进行了初步介绍。李凇教授在其《黄陵双龙千佛洞的图像、作者与观念》一文中更是作出了极具开创性的专业解读。以下转述李凇教授的观点时都是出自该文,不再专门说明。

  石窟在半山腰,位置并不算高,沿着台阶直接来到石窟门口。万安禅院只有一个大型造像窟。石窟前部有甬道;正室内中央为一凹形佛坛,和四壁构成内、外槽。造像分布于佛坛内部和外壁、窟内四壁以及甬道两侧。

  佛坛内造像为三壁三佛式。后壁中间开浅龛,龛外左右各立一名弟子,在龛上方两侧各有一身飞天。右壁佛像的左右两侧各立有一尊胁侍菩萨。左壁佛像外侧立于一尊胁侍菩萨,内侧可以看出有开凿浅龛的痕迹,不知道菩萨像是当时就未开凿还是后来丢失。

  关于这三佛身份的认定有多种说法,包括有横三世佛说、竖三世佛说、三身佛说、释迦——弥勒——药师佛组合说等等,李淞教授则认为是以三佛代表的释迦九世。

    中间龛内主尊结跏趺坐,左手抚膝,右手施说法印。两侧弟子可以确定为阿难、迦叶。主尊为释迦牟尼佛,这个争议应该不大。


  左壁之佛结跏趺坐,手印很清楚,是弥陀定印,这应该是阿弥陀佛。右壁之佛垂足倚坐,左手抚膝,右手上举作说法印,这应该为弥勒佛。阿弥陀佛——释迦牟尼(卢舍那)佛——弥勒佛的组合自隋唐时期以来并不少见,安阳灵泉寺的大留圣窟就是一个大家都非常熟悉的典型例子。这里也应该就是这种组合。

  

  尤其是这两尊自在观音像,同为游戏坐,但方向一左一右,明显是为了对称性。


  在甬道与前壁的拐角处,分别有日光菩萨和月光菩萨立像。这两尊菩萨和甬道上方的千手观音在内容上是相关联的整体。《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是时,当有日光菩萨、月光菩萨,与无量神仙,来为作证益其效验。”在该经文的最后,“日光菩萨为受持大悲心陀罗尼者,说大神咒而拥护之......月光菩萨亦复为诸行人,说陀罗尼咒而拥护之......


  
  在前壁左右两侧尽头的上部,各有大龛,里面的内容都非常丰富。左尽头龛中以一尊坐佛为中心,上下左右围绕着十尊菩萨。

  右尽头龛中以下方中央的坐佛为核心,从其所结手印以及两侧侍立菩萨的冠饰可以确定为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上方坐于莲台之上的两尊菩萨,一位手中持金刚杵,另一位手中所持之物不明。当从其莲台之下分别蜷卧的狮、象来看,可以判断为文殊、普贤菩萨。根据这尊菩萨身份的认定,上方中间坐佛按常理应该推断为释迦牟尼。但是其体量明显地小于这一龛内的其它诸位,而且,身侧只有一名胁侍弟子。所以上方的这一佛二菩萨不能简单地推断为华严三圣。李凇教授认为这一龛造像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上方的弟子为阿弥陀佛成佛前的前身法藏比丘,而小佛则是法藏比丘时的本师——世自在王佛。

  
  阿弥陀龛下方的一龛内并排站立着十尊佛像,分成左右略侧身向中间。这代表的是十方诸佛。这一龛和上方的阿弥陀龛可视为一个整体。正所谓:“十方国土诸佛如来,常共扬赞彼佛,无著无碍”。


  进到窟内,右壁上一尊高大的立佛是整个窟内最引人注目的一尊造像。署名陕西省文物管理委员会的《对<黄陵县万佛洞>介绍中有关问题的补充和订正》发表于《文物》1966年第二期,文中介绍这尊为药师佛,“袒胸,赤足立双莲座上,左手持钵,右手置胸,作‘疗病印’。”没听说过药师佛的这个‘疗病印’,网搜一下,结果基本上都集中在对这座石窟的介绍上。显然,这都是些无聊的相互抄袭,其根源还是来自于这篇论文。这个手印(拇指压无名指、小指,伸食指、中指)从形象上来看是刀印。在此石窟内的很多处佛像上都是这个手印,显然不能作为药师佛的认定依据。那么对其身份的认定还是源自于标志性的药钵。

  如果是这个结论,侧下方的浮雕塔和二童子比较难解释。一尊高大的立佛和二三童子的组合往往令人联想起阿育王施土缘或者与之相类似的定光佛授记。所以有学者推断此处造像为阿育王施土缘,李凇教授也赞同这一观点。看看这处造像,确实有一些有利的证据。比如,后面的童子右手攀扶前面童子的肩头,左手中似捏着一撮尘土,非常吻合阿育王施土的场景。另外,塔和二童子在同一浅龛之中,似乎造像者在着意强调塔和童子的关联(以阿育王造塔的广泛流传,来暗示童子为阿育王前身)。

  但是仔细分辨下面的二童子,明显是一俗家童子和一小沙弥。这一点和阿育王施土的故事并不吻合。另外佛坛边上有一则题记:“元符三年十月一日,鄜州界直罗县......造药师佛一(),舍()三十贯文(),为()四恩三有法界众生同成佛道。谨记。“题记中的药师佛并不在佛坛中,最大的可能还就是这一尊。


  左壁上与右壁药师佛位置相对称的是罗睺罗授记。罗睺罗是释尊出家前的独子,后也随释迦牟尼出家,并被授记成佛。这一组造像在佛的庄严肃穆中塑造出人世间父子天伦之情。

  

  在罗睺罗授记像旁边是一大龛,龛内是三尊立佛。而在对面药师佛龛旁边是一尊立佛。窟内的造像布局呈现出一定程度上的对称性,尤其以前壁和甬道两侧最为明显。而这里本应该也是对称布局的地方却反常地布置成一边一个一边仨。

  在佛坛前的有一条题记:“施主王义、妻谢氏,同发愿造三类化身佛一尊、长生佛一尊。为亡过父母早生天界。政和五年六月一日并工记耳。作佛人鄜州介端、男介元、弟介子用、弟介政”。李凇教授认为这则题记中三化身佛、一长生佛即对应为这两龛立佛像。其论述虽显勉强,但并没有其它更合理的解释来对应这条题记。



  在佛坛的外壁上,即与三立佛龛相对的位置上,是七佛坐像。分成上下两龛,上龛内三尊坐佛,残缺相对严重;下龛内四尊坐佛,保存完好。这一龛也是此窟内我非常喜欢的一龛。


  后壁上为涅槃变,包括弟子举哀和升棺说法。这铺造像可以和题记清晰地对应起来:“......明和共四人等镌造石容寺佛殿后壁一面造五百罗汉并部徙共六百仕。伏愿皇帝万岁,臣左千秋,禄位常居,国泰民安。四恩三有,同成佛果。绍圣二年九月八日。鄜州介端镌并工。”这个题材在此窟内很受欢迎,在甬道两侧又一左一右不嫌重复地出现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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