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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铃古道上的哈马丹 ——重走丝路,感知伊朗

摘要: 来源: 中国网•中国发展门户网|作者: 梁恒据《唐大诏令集》记载,“伊吾之右,波斯以东,商旅相继,职贡不绝”,生动描绘了唐朝时期的丝绸之路上,中国与伊朗等国开展商贸往来的繁荣景象。驼铃相闻,舟楫通联。两千多年来,中伊两国人民跋山涉水,兴贩易货,互通有无,世代修睦,谱写了丝绸之路上国交民亲的动人诗篇。不少伊朗城市在这场跨国大联谊中承东启西,通南贯北,名垂人类文化遗产史册,成为见证中伊关系源远流长、 ...
来源: 中国网•中国发展门户网  |  作者: 梁恒
 据《唐大诏令集》记载,“伊吾之右,波斯以东,商旅相继,职贡不绝”,生动描绘了唐朝时期的丝绸之路上,中国与伊朗等国开展商贸往来的繁荣景象。驼铃相闻,舟楫通联。两千多年来,中伊两国人民跋山涉水,兴贩易货,互通有无,世代修睦,谱写了丝绸之路上国交民亲的动人诗篇。不少伊朗城市在这场跨国大联谊中承东启西,通南贯北,名垂人类文化遗产史册,成为见证中伊关系源远流长、丝绸之路历久弥新的时空坐标。哈马丹就是这条千年古道上的重要驿站和文明交汇点。

文明古城,历史重镇

    哈马丹位于伊朗西部,隔克尔曼沙赫省遥望伊拉克,与两河流域文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被公认为伊朗乃至人类史上最古老的城市之一。研究认为,哈马丹发轫于公元前3000年,建城于公元前1100年。公元前8世纪,兴起于伊朗高原的米底部族进入哈马丹,以此为首府建立米底王国,时称“埃克巴塔纳”,该地名及事迹还出现于《圣经·旧约》中。三百年后,征服米底王国的波斯皇帝居鲁士二世在哈马丹大兴土木,将其建为帝国四大都城之一,并被阿契美尼德、安息、萨珊等王朝的执政者设为夏宫。在长达数世纪的帝国史上,哈马丹作为都邑重地的地位始终不曾撼动。

 汉武帝时期,出使西域的张骞派其副使甘英访问了安息。一条东起大唐都城长安,西出阳关,穿越河西走廊,途径伊朗抵达欧洲的“丝绸之路”自此打通。因地理位置优越,哈马丹成为两河流域进出伊朗高原、高加索地区往返波斯湾的“十字路口”,系当时商队的必经之路,故而盛极一时。“执玉来朝远,还珠入贡频”。据9世纪晚期的阿拉伯地理名著《道里邦国志》记载,“驼队从巴格达向东北行进,经哈马丹、木鹿、布哈拉、撒马尔罕、锡尔河流域等驿站,最终抵达中国边境,连接了中国与阿拉伯世界,”充分印证了哈马丹在丝绸之路上的历史地位。

农耕兴业,漠北绿洲

    因坐落于巍峨的扎格罗斯山脉东北麓,毗邻加雷河上游谷地,哈马丹群山环绕,林木葱茏,土地肥沃,日照充足。夏季凉爽干燥,初春及冬末降水量较大;冬季相对寒冷,平原降雪持续一月有余,山区雪季则长达半年。降水和积雪为农作物生长提供了充足的灌溉水源,有力促进了种植业的勃兴,使农业成为当地经济的支柱产业。哈马丹耕地利用率达37%,其中九成以上种植小麦、谷类等作物,其它部分土地从事开心果、葡萄、苹果等园林种植。畜牧业、家禽业和渔业也构成农业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笔者考察哈马丹时正值初春时节,进入其地界后,一改此前满目的荒漠和戈壁景观,转而阡陌纵横,嫩绿新染,连绵不断的农田映入眼帘,茁壮的麦苗青翠欲滴,金黄的油菜花随风翻涌,忙于播种的农民点缀其间,犹如无数幅黄绿相间、层次分明的巨型波斯地毯。在一阵吹面不寒的湿风拂过后,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云作轻阴,雾笼四野,空气潮润,芽条婆娑,令人心旷神怡。有感此景,笔者信手涂词一首:青芜芳郊处,春潮急入,天垂似幕。斜风裹细雨,润遍闲田,催动春锄。烟笼弱柳,湿新燕,欲飞还住。受益于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哈马丹四季分明,气候舒适,全年气温低值一般在0℃上下,气温峰值约在25℃左右,是伊朗高原上的一片宜居绿洲。尤其是,哈马丹拥有不胜枚举的自然景观和古迹遗址,成为伊朗民众度假休闲、凭古忆史的重要去处。

   

 位于哈马丹西北100公里处的萨德尔溶洞,堪称戈壁滩上的地质奇迹。溶洞由一片巨大的地下湖泊、暗河和洞穴组成,已探明的水道长达14公里,水质清澈透明,碧如翡翠。乘船游走水面,许多笋状钟乳石垂挂下来,或从水中突然冒出,怪石嶙峋,形象万千。河道窄处仅容小艇通过,访客无法直身;宽处阔如球场,高达数丈,颇有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意境。洞内凉气逼人,寂静无声,仅有滴水溅响,更显幽深莫测。一些考古学家还在岩洞里发现了一些器皿、工具和石刻等,被推断为史前1万年远古人类的生活遗迹。

萨德尔溶洞

     哈格玛塔纳废墟横亘在哈马丹的荒野里,风吹雨打数千年。从断壁残垣的走向中,隐约可见当时城郭的恢宏气派。考证认为,该废墟历史或起源于米底王国,在波斯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时期得到进一步发展,成为古波斯帝国的首个都城。考古学家们还在这里发掘出了大量前伊斯兰时期的器物,其造型精美,工艺卓越,令人对米底王国和波斯帝国时期的壮丽与繁荣充满遐想。

哈格玛塔纳废墟

 哈马丹钟灵毓秀,人杰地灵,诞生了层出不穷的政治豪杰、科学泰斗和文学巨擘,因而拥有诸多名人陵园与纪念碑。阿拉维安陵墓被认为是哈马丹最富价值的历史遗迹之一。该建筑完工于12世纪的塞尔柱王朝晚期,原本为教徒们的清真寺,后由统治哈马丹数百年的阿拉维安家族接管,将其改建为家族先人的长眠之地,拓建了两个地下室石棺墓葬,辅以旋转台阶步入其中。陵墓室内墙面涂抹灰泥,外墙饰有精美的几何图案及伊斯兰铭文。因结构精巧,雕刻繁复,该陵墓被视为伊斯兰建筑史上的精品。

阿拉维安陵墓

    阿维森纳是中世纪举世闻名的科学家、数学家、哲学家和医学家。这位被誉为“东方智者”的天才10岁时就能背诵《古兰经》全文,20岁时便在医学领域有了深厚造诣,毕生著述数百种,《医典》、《医药大全》等著作在当时的医学界独领风骚,因此有人赞美其为伊朗“现代医学之父”。为纪念他的杰出成就,伊朗于1953年其千年诞辰之际,为阿维森纳修建了一座墓碑供后人瞻仰。

 

 坐落于市中心的以斯帖和末底改陵寝已矗立了2500余年,是研究波斯史上犹太元素的重要载体。以斯帖是波斯皇帝薛西斯一世的犹太王妃,相传她以自己的智慧挽救了波斯境内的犹太人;末底改则是她的叔父,以说服皇帝在波斯建立大片犹太人聚居区而被铭记。陵墓由几位年迈的犹太老人看守,访客至时,他们会启动古老的机关,推开数百公斤重的低矮石门,让人们钻入这座砖石结构的圆顶建筑,参观二人灵柩以及壁上的希伯来铭文,凭吊千年前的历史风貌。

以斯帖和末底改陵寝

    此外,雕刻于亚历山大大帝时期的希里桑吉石狮、11世纪神秘主义派诗人塔赫尔陵墓、大流士与薛西斯时期的贝希斯敦铭文石刻、10世纪的古尔邦塔、恺加王朝时期的巴扎以及聚礼清真寺等遗址也都散落在哈马丹各处,共同代表着这座城市的厚重历史,彰显着伊朗的古国气韵,折射着波斯民族的灿烂文化。

沧桑巨变,旧貌新颜

在伊朗现代化的进程中,哈马丹因地处交通要冲而再度凸显战略地位,成为德黑兰至巴格达公路干线上的交通枢纽和贸易中心。航班连接着哈马丹和伊朗主要城市,大巴与货车也频繁穿梭在哈马丹的高速公路上。20世纪30年代,德国著名建筑师弗里茨还对这座城市进行了重新设计。改造后的城市布局充分运用了伊朗人情有独钟的几何学,以市中心的霍梅尼广场为圆心,铺设6条笔直的大道向外辐射,以此为架构建设新市区,政府机构、银行大楼、清真寺、酒店、餐厅、超市、学校、邮局以及各类公共设施迅速拔地而起,为人们生活注入现代化的便利。旧市区的传统市集、杂货铺、手工作坊也得到了保留,成为哈马丹古老历史与文化的讲述者和传播者。

    哈马丹人口增长迅速,城市人口已达55万之众。不少居民能讲土耳其语,市内还分布一些亚美尼亚人和犹太人社区,标示着这座城市的多元化格局。在通衢之地优势的带动下,哈马丹的工商业也得到了相当程度的发展,全省拥有23个工业园区,涉及260余种工业门类,水泥、皮革、纺织、面粉、食品、酒精、铜器等工厂星罗棋布。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以历史悠久的地毯、制陶为代表的传统手工业,正备受国外市场的青睐,有力带动了贸易出口、民众就业和收入增长,在轻工业经济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沧桑古道,风雨丝路。“丝绸之路”的开辟,是人类文明史上波澜壮阔的辉煌史诗;“一带一路”的提出,则是重振历史、实现人类共同命运体的时代创举。哈马丹这座曾在驼铃古道上熠熠生辉的古城,如今正在“一带一路”的鸿篇巨制中继续奋笔疾书,为共建事业书写华丽篇章。好风凭借力,哈马丹也将在“一带一路”的征程上,获得更多资源与机遇,实现更大的跨越式发展。

(作者系中国驻伊朗使馆外交官梁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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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尔夫历史与文化公园-木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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